万物生时诵诗书

【利艾20min短打】老铁匠(凯尼视角)

我叫凯尼·阿克曼,是个铁匠。

不不不我不是那种光着上半身拿着锤子哐哐哐把一块铁往死里敲的那种人,那不符合我的美学。我的工具也是锤子和钳子,只不过比你们想象中的那个要小好几倍,看到了没有?就是我手中的这两个精巧的小东西,我用它门敲打出来的不是死气沉沉的铁锹铁饼,而是精密的艺术品。

没错,我是一个铁艺匠,我以我灵巧的双手为笔,那些单纯乏味的铁块铁板为纸,制作出华丽精细的铁制艺术品,那些美的不像话的微型装饰铁器就是出自我之手。它们一个的售价可以飙升到几千甚至上万,所以你们别再拿看着社会底层劳动者的眼神看我了,告诉你们,我不缺钱。

 

 

 

今天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

小家伙约莫15,6岁,短短的头发像个刚洗完澡的刺猬,小鬼长得不错,精瘦的小身板看着匀称得当,脸蛋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稚气,只不过从刚才开始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就没礼貌地盯着我直瞅,像是对我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我挥挥手打断他的目光,真是的,没见过老帅哥么?

“小鬼,你来干什么的?”我掀起帽檐问他。

“能请你帮我把这个做成一个项链坠么?”小家伙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铁块。

我眯起眼睛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不禁咂了砸嘴。这东西,叫破烂都不为过。明显被外力扭曲过的表面隐约能看出头部原本是球形曲面,但是中间似乎被什么类似钳子的东西从中间狠狠夹出了一道深深的凹陷。金属表面破烂不堪,应该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如果扒去那些氧化的痕迹,还能看到表面那斑驳纵横的坑洼。

“这是什么?哪来的?”我继续一边摸一边观察着那玩意。

 “外面捡的。”小家伙对我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很可惜,我知道他撒谎了,因为他拿来的东西虽然已经看不出原型,但是用手摩挲一下还是能感觉到金属表面两道深深的螺旋形纹路,很遗憾,这两条螺纹我再熟悉不过了。

“小鬼,不要指望用你那平庸的大脑骗你凯尼叔叔。”我不客气地拍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他立刻捂着脑袋跳到了一边。

“说,这是哪来的?”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家伙。

他瘪了瘪嘴,站起身企图从我手里抢走那个铁块:“不帮我做就不做,打人干什么!你——你还给我!!”

我举高了手臂,小家伙够不到那东西,急的上蹿下跳。

“再问一遍,这东西从哪来的?”我冷下了脸。

出乎我意料地,小家伙不再跳脚,他退后两步看着我,脸上带着调皮的微笑,冲着我拉开了衣领——

我发誓那一刻我才没有觉得他那个样子有点性感。

——衣领下,在锁骨和心脏之间,有一个能看出明显愈合痕迹的小小的伤疤,我目测了一下,直径在15mm左右,呈不正常的圆形,周边的皮肤可以看出愈合前有烧伤的痕迹。

这个伤痕我更熟悉,或者说比我摆弄了几十年的铁块块还要熟悉。

“从这里拿出去的。”小家伙笑着指了指伤疤,那笑容算不上欠揍却让人不自觉地想拧他脸。

话已至此,我想,再问下去也没意义了。

 

 

 

“那一枪打在那种位置,亏你能活下来。”我用精巧的镊子一点一点地剥去那块金属上斑驳的氧化物,一边用余光看着坐在我旁边晃腿的小家伙。

“没那么容易,我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小少年对我挤挤眼,语气云淡风轻。

中枪的部位离心脏很近,就算没死,光是失血就够他受的,可是当事人都好了伤疤忘了疼,我也不好继续问。过了火之后,我拿起心爱的锤子,转头问:“你要做成什么造型的?”

小家伙从凳子上跳下来,用手比了起来:“爱心!”

“你有病吧?”我忍不住吐槽。

“拜托啦!做成爱心吧!这可是我的恋人送给我的~”小家伙甜甜地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好吧,我们俩中间一定有一个人有病,不是他就是我。

乒乒乓乓一阵之后,我把尚红烫的铁块放入冷水中,随着滋啦一声,水桶中冒起一阵水汽,模糊了我的视野。

“最后麻烦刻上我的名字~!”小少年从口袋里掏出钱。

“你怎么不早说这都淬过火了!”我忍不住大骂,但是瞟了一眼他手上那个不小的数目,我妥协了,毕竟这年代像我这么见钱眼开的人已经不多了:“好吧,你叫什么名字。”

“艾伦~EREN。”小少年微微一笑。

 

 

 

送走了那个抽风的小鬼,我点起一支烟,拿起电话拨了一个久违的号码。

我叫凯尼·阿克曼,是个铁匠,不过那是现在的职业,在此之前我是个军火商人。没错就是你们说的那种倒卖武器,唯恐天下不乱的坏人。但是我可不这么认为,任何一个职业都有独特的艺术性,比如说我发明的这种弹头,两道独特的螺旋纹加快了弹头出膛之后的速度,保证弹头出膛之后高速旋转,使行进路线接近直线,更容易命中目标,且中枪创口小,失血少,死亡率高。

听起来很玄乎?不过这一切已经跟我无关了,我现在已经退休,所有的产业交给我儿子,我就闲暇时光做做小工艺品,安享晚年。

那小鬼拿来的弹头是我儿子专用的2.0改良版,据说增强了杀伤力,可是我儿子那个百发百中的家伙竟然开枪的时候手抖了,没打中那小鬼的心脏,让这小鬼活蹦乱跳地跑来找我麻烦。

接通了我儿子利威尔的电话,那个混蛋一如既往地没耐心,跟我说了几句之后就想挂电话,关于那个小少年的事他只是含糊地说了几句,什么最近的一点小生意被一群贫民窟的小耗子搅了,而且小耗子还没抓到。

挂了电话我就呵呵了,什么小耗子?哪家的小耗子长得那么漂亮?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毕竟干这行的,遇到点搅局的也不是不可能,虽然利威尔那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并不表示在这个高危行业中他能毫发无伤。

但是事情出乎了我的预料,一个多月之后利威尔打电话给我,告诉我那天那个欠揍的小少年已经从我的一位客户,变成了我儿媳妇。

你们知道么?我虽然退休了但是我绝不承认我过时了,老凯尼一如既往是一个充满了时代感的老帅哥,速食爱情什么的不被我接受说明这本身就是错的。

所以利威尔你赶紧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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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文如怀胎,一字一难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