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生时诵诗书

【瞳耀/花吐症】猫眠之地(上)

文案:

请给我足够的勇气,向这个世界所有的偏见宣战。

Attention:

含有私设的花吐症。

关于猫是怎么样的一种动物。

毫无悬念的虐鼠现场,是HE。


正文:

展耀鼓起勇气向白羽瞳告白,白羽瞳拒绝了。

昨天下班时两人站在电梯里,密闭,宽敞,四下无人,展耀看起来像一只不安又雀跃的猫,然后,展耀对他表白了。

内容很老生常谈,无非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日久生情,我喜欢你。

白羽瞳几乎是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你胡说些什么呢?我俩都是男人,咱们好兄弟啊!?”

这是白羽瞳当时的原话,他的想法很单纯,两人一起长大,对彼此要多熟悉有多熟悉,展耀有多依赖他他心知肚明,他那个猫性子,就是认小奶猫的时候对他好的那个人,童年时期的寸步不离造成了今天的割舍不开。

但是这不是爱情的模样,至少在白羽瞳直男了快三十年的人生里,这不是应该发生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

他生活在这个国家最开放的地区,生于富贵之家,从小到大就算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同性恋这个词总归是听说过的,他也不介意其他人开自己和展耀的玩笑,但是白羽瞳一直觉得,不管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只要谁都不说,谁都不越那个界,两个人就还能继续稀里糊涂地当朋友,作兄弟。

所以还是拒绝他比较好吧?至少时间会逐渐冲刷掉当时的尴尬,也许过段时间他们又能恢复之前的亲密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当展耀第二天在SCI的大门口出现时,白羽瞳还是很心虚,他太了解展耀的性格了,他就是个外人面前端庄大气、自己面前小心眼还耍脾气的猫,昨天怎么说自己也算是给了他一个下马威,今天等这只猫反应过来,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自己出气呢。

但是展耀居然毫不介意地和他打了招呼,自然地谢绝了王韶递过来的咖啡,然后坐在办公桌前神情轻松地看起了文献。

这么一搞白羽瞳反而浑身不舒服了,他的字典里展耀可以和任何“任性,记仇,小心眼,娇气,不讲道理”之类的词联系在一起,但是从来没和“大度”有什么关系,至少在白羽瞳的面前,展耀就从来没这么豁达过。

最终还是白羽瞳先开了口,他怪不好意思地喊住了展耀,用极少见的结结巴巴的语气说:“那个……昨天……”

展耀笑了笑:“没事,我不介意了。”

“哦……咦?”

听了他这句话,白羽瞳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但是没等他多想,蒋翎就抱着笔记本电脑冲了进来。



新案子出现得毫无预兆,蒋翎把资料打在显示屏上的时候,白羽瞳皱起了眉:“吐花症?这是什么?”

“一种新型肺部感染。”公孙用圆珠笔指了指屏幕上的肺部照影图,“最近在年轻人中特别流行,起因固定,病情也不严重,但是这是第一个致死案例。”

后面的话SCI的众粗人直男们听得云里雾里,白羽瞳整理了半天,才大概搞清楚:暗恋郁积于心,最终变成美丽却又致命的花从口中咳出,随着暗恋加深,花茎逐渐深入肺部,周期为一个月,直至患者死亡。

屏幕上的照片里妙龄女子躺在满地的雏菊花瓣中,如果不是人体周围拦起来的黄色keep out胶带,那副画面看起来更像是艺术照而不像案发现场照片。

吐花症患者的死亡极其唯美,在最后的时间里,患者会大口大口地吐花,最终心血咳尽而亡,死在一片可以掩盖住身体的花池中,没有痛苦,表情安详,仿佛沉入永不会醒来的美梦中。

但是想治愈也很简单,通常手段是得到暗恋者的一个吻,但是实际上一片简单的阿司匹林就可以搞定。花吐症再怎么玄乎也只是普通的感染类疾病,况且感染面积扩散很慢,消炎片疗效最佳,比治疗感冒还省事。

公孙说这件事的时候蒋翎很不满,认为吃片消炎药就结束暗恋的痛苦这么掉价的事打破了少女们唯美的想象。

公孙飞了一个专家的冷眼:“每天都有大批追星的人为了自己的偶像吐花,难不成你要那些艺人一个一个吻回去?”

蒋翎想了想,觉得画面有点美不敢看,于是拍拍枕头不再纠结。



新案子进行得特别顺利,准确地说根本就没有任何难度,SCI检查了案发现场,确认死者是自杀,整个现场并非被什么心理变态的凶手摆成照片上的样子,而是如传言所说,由死者死前咳出来的花瓣堆叠而成。

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死者死前将她暗恋的人的所有资料一并销毁,包括她的日记和通讯记录,也许是担心自己的家人会不讲理地要求对方负责任,最终选择了绝不打扰对方,抹去对方一切痕迹,一个人离开人世。

SCI还没有办过这么简单就能结案的案子,走出死者家的时候却丝毫感觉不到结案的喜悦,相反,每个人都在沉默。

“你说……这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寻短见?”赵富憋不住话,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明明那么年轻,有什么坎是不能跨过去的!”白羽瞳这个人本来就嫉恶如仇,正义感满满,看到这副画面也不禁骨鲠在喉,气得狠狠捶在车门上,“为了恋爱至于么?!非要这样吗?!!”

“很多时候自杀身亡的人的想法是不能用常人的观点看待的。”一直默不作声的展耀突然开了口,“他们就是因为失去了常人拥有的感知幸福的能力才选择这条路,再用常人的标准去要求他们,是不是太苛刻了一点?”

“可是她这样——”白羽瞳似乎还在气,“她这样怎么对得起她的父母亲人?她既然像你说的那么痛苦,为什么不和父母说说?!”

“大部分自杀者都曾经大声求救过……”展耀垂下眼睛,“但是没有人回应。”

SCI的其他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白羽瞳像被定格住一样,一时之间竟然没能接得上话。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些容易引起误解的话,展耀赶紧更正:“你们不用那样,不能理解自杀者的思维或者难以接受他们的行为,不正是生活幸福的证明么?不用为之感到抱歉。”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这样的行为若是真的理解了,才比较可悲吧?”

心理上得到了安抚的SCI众人安心了下来,陆陆续续离开了案发现场,只有白羽瞳一双凤眼,在逐渐暗下来的黄昏中亮得像一对星辰,从后方紧紧盯着展耀下楼梯的背影。



展耀不太对劲,这是白羽瞳的第一反应。他的洞察力一向过人,在警队无人可敌,因此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展耀不在状态。

白羽瞳的内心虚了一下,他担心展耀白天那些不在乎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还是因为自己拒绝他而郁结导致状态不佳,要真是这样展耀缓过来之后非得咬死他不可。

为了确认展耀好不好,白羽瞳特意在展耀进洗手间之后躲在门外,等他出来的时候截住问个究竟。

然后他听到了一阵压抑着的咳嗽声,不剧烈,但是每一下都很重,仿佛能把心肺都咳出来。

白羽瞳的脑袋一阵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冲进厕所隔间,紧紧抓住展耀试图关门的手腕,低头时入眼一片刺眼的鲜红色花瓣。

“猫……你……”白羽瞳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展耀反而冷静下来了,他把手腕从白羽瞳的手里扯出来,“不要惊动别人,我自己能处理。”

“你自己能处理什么啊?!”白羽瞳来气了,“赶紧给我去医院!不,先去找公孙!”

“不去!”展耀挣扎起来,“不用你管!”

“我不管谁管啊?!从小到大你什么事不是我管的?!“

”这件事你管不了!你放手!“

“猫!展耀!你冷静下来!交给我,我会帮你的。”白羽瞳见展耀似乎要发作,赶紧像以前那样给猫顺毛,“你先回办公室等我好不好?我们不去公孙那里,也不去医院,我来处理好不好?”

展耀用因为挣扎而含着水的眼睛看着他,愣了一会才缓缓点点头。

白羽瞳赶紧拉着镇定下来的展耀出了洗手间,让他先在大厅的沙发上休息一下,自己急急忙忙跑走了。路上接到了包sir的电话,说上级通知要求参加会议,白羽瞳在心里骂了一句shit,又折过头跑回SCI办公室,一会后回到大厅找展耀。

展耀还揉着太阳穴坐在沙发上,白羽瞳把他扶回了SCI的大办公室,快速解释说要开会所以不得不走,然后用平时叮嘱展耀好好吃饭的那种很严肃的语气说:“猫,我有东西留给你,放你办公桌上了,你一定要记得回去拿啊!”

展耀乖乖点点头,目送白羽瞳风风火火又跑出了办公室。

他走进办公室,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小瓶阿司匹林。



因为白羽瞳到市区里开会,展耀下班后一个人回家。

在经过玻璃自动门时他恍惚了一下,不小心撞到了围栏,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一位好心的女警停下来帮他捡,可是很快展耀就遇到了问题,白羽瞳平时给他准备午饭的那个饭盒是复合式的,当时买时白羽瞳看中了它小格子多,可以多装几种菜色满足展耀刁钻的口味,因此组装起来很麻烦,而展耀这种生活九级残废别说组装如初,他连哪一层对哪一层都分不清,手忙脚乱了一阵子就是拼不好。

“展博士你可真是……”围观了全程的女警善良地选择了一下语言,最后发现没法用比较委婉的说法表达出来,只好实话实说:“真是……自主生活能力很有限……”

展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算是默认。

似乎是看出了他眼里的尴尬,女警赶紧改口:“不过这说明展博士你身边一直有人保护着吧?好羡慕呀,我也想有个人把我宠得生活不能自理哈哈哈~”

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展耀愣住了,几秒钟后才像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样低低地说了句:“嗯……”

“但是……这样下去不行。“顿了一下,他又加了一句。



晚上白羽瞳终于散会了。他揉了揉被那帮老头子啰嗦得发疼的眉心,发动车子准备回去。但是想一想他又觉得不放心,调转车头往警署驶去。

SCI的人都已经下班,除了蒋翎还在座位上兴冲冲地刷网页,他找了个借口说东西没拿,绕过蒋翎悄悄进了展耀的办公室。

那瓶阿司匹林还在桌上,能看出来位置稍稍移动了一些。白羽瞳慢慢打开瓶盖,倒出来数了数,确认确实少了一颗之后才放心地把药放回原处,拿起外套回去了。

路上,白羽瞳习惯性地开始琢磨,今晚做什么给展耀吃比较好。

——TBC

(中)https://chisaka.lofter.com/post/2d4b1f_12cb8ef23



PS:作为一个一发完专业户,我一般都是尽量写大长条然后一次性发出来,免得大家追文追的很辛苦,但是这次来不及写完了,所以先发个上,其他正在写。

大家放心,小白是一定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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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文如怀胎,一字一难产。